『钟空』契约之外
“真是绝了，这种人怎么还没饿死。”
小派蒙不满地跺着脚，在惊讶于钟离出门又又又又没带钱之后，皱眉想着要给他取个什么难听的绰号。
“派蒙，钟离是饿不死的。”契约生效期间的旅费由旅行者垫付，空习以为常地结了账，然后看向钟离，“当然，饿不死和穷是两回事。”
财富的盈亏并不是钟离需要操心的事，他就是财富本身，虽然「财富」似乎不能理解“穷”也是一种可能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境况。不过好在旅行者钱包里的摩拉是绝对足够充盈的存在，否则下一顿他会让钟离坐在璃月郊外的石头而不是璃月亭的木椅上陪自己吃薄荷煮甜甜花汤配史莱姆液。
又或者可以再丰富一点——嘟嘟莲炖海鲜豆腐加一道特制版的海鲜羹作小菜，在对方坚决不开口食用的情况下，当着他的面咽下去。
“以普遍理性而言——的确是的。”钟离竟然真的有在短暂的思索后认真回应了他的吐槽。
“喂钟离!你真的有听懂吗？？!”
“好啦派蒙，下一个委托是解决徘徊在璃月秘境附近的盗宝团，难度系数不大，走吧走吧...”
三个人到达目的地，盗宝团一行人在他们下方的草坪上歇息，空站在高岩之上俯视，确认好下坠攻击的落点。
踩在篝火上让自身带上火元素再把四周的几个物理攻击的吸引过来用风涡剑扩散火花...还是先把那个雷弓弩用超导解决掉再...
“旅行者旅行者——能不能像上次那样...就是那个——刷刷刷得冲过去，那个超帅的招式!”
钟离感觉空不明得往自己这边瞟了一眼，于是露出微微疑惑的神情：“？”
他召出武器纵身一跃——
“可以。”
空在落地的瞬间选择了第二种解决方式。考虑到万一风涡剑还没扩散完，一个雷箭射过来自己和盗宝团一起被超导炸出去的极具风险的可能性。
他握紧了剑柄，冲向紫衣，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已经突到了跟前。空将弓弩用力一挑甩了出去，削出几道漂亮的剑花把他击飞出石崖。
空转身绕过他们踩向火堆，在大片的草坪上留下风元素扩散后火焰，他冲向其中一个刚刚摔倒在地的盗宝团成员，用荒星将他顶飞到半空，在对方落到与自己平挥出剑能够触碰到的高度时用力往斜上方一甩——
钟离站在不远处看清了他的动作，与其说甩，不如说是...
挑。
实际上用单手剑作为战斗武器，持剑者动作里一般是扫、撩、抹、击之类的比划，但空在含盖前者的同时带上了刺、突、挑等一系列使用长枪的基本操作，迅猛新奇的出剑方式让受击方根本来不及想好对策。
“砰——”钟离的护盾及时截住了提脚踹向空后腰的偷袭，空即刻抬腿转身就往那个家伙的左脸奋力一踢，将对方踹败在地。
盗宝团落荒而逃。
旅行者甚至收剑都还有旋转一百八十度后反握住剑柄的动作，刚刚踹出去的腿有那么一瞬间让钟离觉得他是在踢枪。
委托完成。
钟离踱步走到他身边，伸手去揉他的头发：“不错。”
被当成偷师的小孩子了。
“好耶——”派蒙兴奋地拍着手，“旅行者是最帅的——”
上次空陪她看钟离拿黑缨枪扎史莱姆的时候，她也是这么喊钟离的，也就是那次，空才开始认真钻研起钟离的出招动式。
可以参考，不能照搬，空得出这么个结论，像钟离把枪钉到地上的操作，他用剑是模仿不来的。
看看天色，已是日暮西山，空干脆就在盗宝团的营地重新搭架好柴火，煮起了晚饭。
晚餐是仙跳墙，空额外给至少三个胃的应急储备粮做了渔人吐司，给钟离准备了甜豆腐作零嘴。
小派蒙吃完吐司破天荒地决定要去飞一圈消一消食，空便嘱咐她注意安全。
钟离坐在篝火边盯着空的侧脸看，少年人金色的眸子在夜里比温暖的火光还要明亮。他其实很少像这样安静地和空待在一起，旅者会因为委托变得越来越忙碌，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空没办法折返亦或是在原地等他慢悠悠地走来，钟离想着借契约之名好追上去，在他身侧停留，等旅者明白过来他心意的那天。
糟糕的是这样漫长的过程就像是锅里需要文火慢炖的食材，情感里的水分只能一点一点地蒸发，才能留下其中最纯粹的部分。钟离当然有的是时间和这些琐碎慢慢耗，但他无法保证空是否能在匆忙的契约之旅中注意到自己渐攒的这份特殊的情谊。
情感可以交互却不能丈量。正如他当初与旅者闲谈时说的那样，「情谊」是无法放在契约天平的任何一侧作为交易品去衡量其轻重价值，自己和空的关系还模糊在「契约」与「朋友」的范畴间徘徊不定。
摩拉克斯被夺去了神之心，但钟离的心跳仍会在空进入他视线的那一刻随之窦动，而空拥有像黄金般闪耀的心...
他是否爱我？
旅者，你是否爱我？
如果我陪伴你走到旅途的尽头，当漫长岁月絮絮沉淀，当厚积的情感终于被你察觉，你是否会爱我？
“钟离先生，为什么总是看着我？”空注意到了来自某位先生灼灼的视线，转头问道。
“沾到炭屑了，旅者。”
钟离摘去一只手套，伸指揩掉他唇边的黑屑，凑近去确认确实是擦干净了才放开，谁料想空突然截住了他准备收回的手，拉到唇前，在钟离的指腹上亲了一口。
钟离僵直得像块石头。
“会觉得厌恶吗钟离先生？”
钟离摇头。
“那...这样。”空抬起头，亲在他的眉心，“会被吓到吗？”
“并不会。”
钟离低下头，想要靠近他的嘴唇，却被空一个微微的后仰躲开了：“这个不行。”
“那么，旅者，我要如何才能得到这个吻？”
空捧住他的脸，开口道：
“这是契约之外的价钱，钟离先生。”
契约之外是山迢水远、烟火不熄的人间璃月，他坐在焰火边被红尘遮住了眼——
“钟离，你是否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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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正文后续——
旅行者是个习惯卷被子的家伙，钟离被他忽地一个用力给带了过去，胸口贴着后背，下腹贴着...
钟离微妙了一下。
“...嗯...”动作有些大，空被身后突如其来的硬邦邦的背靠弄醒了，眯着睁不开的眼缝，疑惑地转头，“嗯钟...钟离...”
“你...怎么还学会抢被子了？”钟离伸出一只手拨开他额前的刘海，“坏习惯，要改。”
迷糊的小家伙拉下他的手掌，在指节上轻轻啄了几下，含糊地嗯哼应答，末了又转回去背靠着钟离继续安眠。
良久，空终于忍不住将手往被子里探去，撑着钟离的侧腰推开对方的下身：
“钟离先生，你抵到我了。”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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